王应麟
(宋代)王应麟(1223—1296),南宋官员、经史学者。字伯厚,号深宁居士,又号厚斋。庆元府鄞县(今浙江省宁波市鄞州区)人。理宗淳祐元年进士,宝祐四年复中博学宏词科。历官太常寺主簿、通判台州,召为秘节监、权中书舍人,知徽州、礼部尚书兼给事中等职。其为人正直敢言,屡次冒犯权臣丁大全、贾似道而遭罢斥,后辞官回乡,专意著述二十年。为学宗朱熹,涉猎经史百家、天文地理,熟悉掌故制度,长于考证。一生著述颇富,计有二十余种、六百多卷,相传《三字经》为其所著。
人物生平
宋宁宗嘉定十六年七月十九日(1223年8月17日)生於庆元府鄞县,元成宗元贞二年六月十二日(1296年7月13日)卒,年七十四。父亲名撝,字谦父,为楼昉的学生,曾官吏部郎中,预修中兴四朝国史。应麟天性聪敏,九岁便通六经,十九岁举进士,因受到程朱学派的王埜和真德秀等人影响,任官同时勤於读经史。后授衢州西安县主簿,县民误以其年少可欺,输纳赋税时故意延迟,应麟请求郡守,绳之以法,民皆畏服,无人再敢误期。时县内驻守军校正酝酿闹事,县令翁甫仓皇间不知计将安出,应麟前往说之以礼,事乃定。任满后改差监平江府百万东仓,又调浙西提举常平茶盐主管帐司,以才为部使者郑霖所礼遇。
宝祐四年(1256年),举博学鸿词科。理宗方御集英殿亲策进士,命应麟为覆考官,知举官已先将评定名次录呈,帝欲有所升降,拟将第七卷改置於首,应麟读後顿首奏道:“是卷古谊若龟镜,忠肝如铁石,臣敢为得士贺。”遂以第七卷为首选,及至唱名赐第,乃是庐陵文天祥。应麟读其文而能知其人,鉴赏力可谓超人一等,而天祥一生亦不负所知,真千古所未有。
寻添差浙西安抚司干办公事,迁三省枢密院主管架阁文字,改除国子录,升武学博士,再迁太常寺主簿。时丁大全为相,粉饰太平,讳言边事,应麟不受其笼络,乃向理宗恳切面奏:两淮已有边患,四川也很危急,应当加紧整治边防,不要再为大臣壅弊之言所欺骗。大全甚是不悦,乃促使台谏弹劾应麟,遂遭罢官。不久大全去位,朝廷起应麟通判台州,旋召入为太常博士,累牵著作佐郎。
景定五年(1264年)冬,度宗即位,擢摄礼部郎官兼直学士院,又兼崇政殿说书,每因进讲多所开陈。迁著作郎,再迁秘书少监兼侍讲。除起居舍人兼权中书舍人,以忤权相贾似道遭免官。久之,起知徽州,抑豪强,省赋税,民心大悦。旋召为秘书监,兼国史馆编修及实录院检讨。迁起居郎兼权吏部侍郎,复直陈边境急急之状,又大为似道所忌,欲更斥逐之,而应麟适以母忧去职。及似道在沿江溃师,宋之国运亦将告终。时恭帝新即位,应麟造朝,为中书舍人,迁礼部侍郎,上疏陈十事,并条画备御十策,皆不见用。寻转礼部尚书兼给事中,以封驳左丞相留梦炎引用非人,再三上疏皆不报,乃辞官东归。嗣有诏迁翰林学士,亦力辞。宋亡后深自晦匿,不与世人相接,而东南学者皆以为宋三百年文献所寄,莫不翕然宗之。
入元后,王应麟“深自晦匿,不与世接”。对其隐居生活,有关史籍上的记载惜墨如金,语焉不详,以“后二十年卒”等一笔略过。明儒于是有其入元后是否为元人当过山长(书院院长类职务)之疑。清全祖望在《王先生画像记》中予以严辞驳斥。当今学者认为:“王应麟入元后,甘自晦匿,其生活形迹在当时即不为世人所熟悉。”
南宋重臣王应麟,他是一位深深怀恋故国的“南仕”。入元后,其文章大多只写甲子不写年号,以“浚仪遗民”署名就是例证。其心理上欲寻觅一处与其生身之地庆元府(今宁波)鄞县有某种联系之处栖身,以寄托其思恋故国的情愫。
南宋时的庆元县,虽交通闭塞,舟楫不通,但却人文荟萃,宋丞相李纲(邵武人)系庆元县大济进士吴桓之外甥;在王应麟之前的一位宋朝礼部尚书陈嘉猷就是庆元竹口人;还有庆元县大济的许多进士……为此,庆元县曾是许多人神往的地方。
早在600多年前(朱元璋明洪武年间)庆元县令董大本为纪念这位先贤就在竹口为其建了进士坊。尔后历代诸如“竹溪公馆”祭祀之;在竹口和竹口王氏后裔迁居地的龙泉上源有王应麟的祠;文人墨客怀念王应麟的诗文,原老的阜梁桥上悬有“宋王伯厚先生故里”的匾额等。古老的《庆元县志》记载甚详可凭。竹口王应麟后裔在清咸丰二年第三次修订的族谱(前两次已佚失)中,详细记载了王应麟从鄞县鄮山迁居竹口的事实,其中有画像;有《像赞》载明“晚隐竹溪”;有王应麟的府第图;有王应麟去世后埋葬地点的记载及地形图,且府第图与洋源的地形吻合。
另在竹口宋陈嘉猷尚书后裔族谱中,也有季之良写的《竹溪怀古》中“王理学、陈神童,翘然杰出宋代中”的诗句。
王应麟的诗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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湖草青青湖水平,犹航西渡入空明。
月波夜静银浮镜,霞屿春深锦作屏。
丞相祠前惟古柏,读书台上但啼莺。
年年谢豹花开日,犹有游人作伴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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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山美周公,千载邈遗音。
槃槃谢家安,陈迹犹可寻。
仰睇虞峰高,俯挹娥涛深。
伟人不可作,感慨生登临。
典午鼎岌岌,日夕照忠忱。
谈笑沮温谋,尊俎却氐侵。
斯民免为鱼,清风濯鬴鬵。
抚筝疑未释,西州复沾衿。
紫囊皆少年,秉钺扫云阴。
茂绩世茅土,有孙亦璆琳。
祚移卯金刀,志士皆噎喑。
曷不效靖节,种菊遁幽林。
既縻无嘉爵,空怀子房心。
鸿鸣九霄远,雉翳嗟珍禽。
行藏异危逊,览古得良箴。
吾游几入越,独欠隮崯岑。
晋士岂清谈,底柱几江浔。
翠屏倚空碧,浮云更古今。
永言广武叹,谁续洛生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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心传忠恕,一以贯以。
爰述太学,万世训彝。
惠我光明,尊闻行知。
继圣迪后,是享是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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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传自曾,孟传自公。
有的绪承,允得其宗。
提纲开緼,乃作中庸。
侑于元圣,亿载是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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鸿蒙肇开辟,变嬗几成毁。
寥寥断竹歌,瓦堲溯姚姒。
周坟典以族,讵认青乌子。
公琴记咎繇,邢山称东里。
葛淯失之矫,璠玙过于侈。
焉知宫夹墓,莫识龟言水。
铜槃字十六,铭自此于始。
延陵有孔篆,乌宁半辞止。
汉砖犹简朴,石章寝华靡。
无愧惟有道,媚俗多虚美。
七松谈士良,何以懲不轨。
载笔鲜南董,袭浮谬臧否。
岂悟冢中人,三百年不死。
妇名弗出阃,古未有碑诔。
谥见春秋初,志起典午氏。
簪蒿隐士妻,芳刻垂千祀。
杨高托不朽,习之文中理。
或犯葵丘禁,息国事何耻。
蛾眉为黄土,磨灭更谁纪。
宰如比何人,维邑之士女。
逸民孺仲裔,冰雪濯纨绮。
采俪古鄞州,俭勤终莫齿。
试问几何年,颇与铜人似。
虽微黄绢辞,亦质而不俚。
丘夷池又平,蓬颗今廛市。
聚庐寒劫灰,余光辉泥滓。
曰德巢由俦,闺曰莱鸿比。
我行松柏下,势荣朝菌尔。
隆碣牛砺角,翁仲卧荆杞。
兰艾均一尘,玉岷同一燬。
孤竹梦泡然,柳下垄孰是。
片石幸有传,诗以贻彤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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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里青松接翠微,梵王宫殿白云飞。
钟声出岫客初到,月色满庭僧未归。
偶有閒情依净土,竟无尘虑渎天机。
明朝尚有登高兴,千仞冈头一振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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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峰西南起还伏,湖上丹丘立于独。
神仙寓迹山水间,不在幽深在清淑。
松潭水暖龙欲起,蕙帐人空鹤自宿。
飞云晓驭紫琼车,沆瀣宵涵白银屋。
蓬莱之名不可思,俗客须当避尔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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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西有祠临水涘,翠松列植路如砥。
问之耆老此为谁,唐大历中吴刺史。
刺史为民开陂湖,故迹犹传堰九里。
年很小鼓报丰穰,决渠为雨润泽美。
遗爱有桥名怀恩,姓名不载太史氏。
昔汉吴公治第一,列传寂寂名无纪。
刺史岂其苗裔欤,明州政亦河南比。
堂上大书荆公诗,兰菊春秋百世祀。
地志只称王长官,有功于民盖一揆。
吾闻是邦多贤守,裴王碑字颜与李。
惟侯盛德著人心,彼石可焚祠弗圯。
广德湖为鸿隙陂,召棠栾社谁敢毁。
秔稌充羡侯之赐,庙食辰存如此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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坎击鼓兮鄞水浒,思仁侯兮昔召父。
堰九里兮酾流为雨,水泱泱兮芃芃麦黍。
鸿隙堙兮谣荳芋,侯嘉绩兮依其在渚。
神之来兮飙轮下,兰觞勺兮荐椒糈。
民不忘侯兮歌且舞,侯不忘民兮俾宁宇。
神之归兮娭瑶圃,格颢穹兮降多祜。
娄丰穰兮除疾苦,年千世百兮保艾吾土。
事侯如存兮侯其福女,敬共承祀兮无怠终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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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柱不可折,柱折不可撑。
九鼎不可覆,鼎覆人莫扛。
袁公烈丈夫,独立东南方。
欲以一己力,代国相颉颃。
适遭宋祚移,耻为不义戕。
奋然抱志起,誓欲扫搀枪。
拔剑突前麾,手回日月光。
敌势愈猖獗,山摧失忠良。
鸣呼绝伦志,不得骋才长。
妻孥悉从溺,枯骨夜为襄。
忠烈动天地,游魂为国殇。
山水倍堪悲,抱恨彻穷苍。
穹苍幸一息,庶几纪星霜。
西风白杨路,哀猿号崇冈。
解剑挂墓柏,泣下沾衣裳。
惜哉时不利,抽毫述悲伤。